11月2日，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粮农组织）在罗马发布《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作为粮农组织年度旗舰出版物之一，《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探讨了如何通过农业自动化推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并就如何增大效益、减少风险向政策制定者提出了若干建议。

农业自动化涵盖的范畴十分宽泛，从拖拉机到人工智能不一而同，可在提高食品生产效率和加强环境可持续发展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然而，技术普及程度不均衡也可能会加剧不平等。尤其是在小规模生产者以及青年和妇女等边缘群体无法获取技术的情况下，不平等问题将进一步恶化。

本次报告分析了全球27个案例，从加纳的拖拉机租用服务，到墨西哥借力机器学习和机器人的网箱养虾模式等，内容丰富、视角全面。这些案例代表的技术所处的成熟阶段不同，其适用的农业生产者的规模与收入水平也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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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研究了这些技术的推动因素，指出了阻碍技术采纳的障碍，尤其是小规模生产者面临的障碍。基于此种分析，报告提出若干政策建议，以期确保农业自动化实现包容性发展，助力建设可持续、有韧性的农业粮食体系。

农业自动化可在提高食品生产效率和加强环境可持续发展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粮农组织

最后，本报告还回应了围绕自动化技术的一个最普遍关切，即自动化会导致失业；报告指出，此种担忧在历史上从未被验证。

本报告认为，总体而言，自动化技术有助于缓解劳动力紧张，提升农业生产的韧性和生产水平，改进产品质量，提高资源使用效率，推动体面就业，增强环境可持续性。

《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线上发布会。©粮农组织

“粮农组织坚信，没有技术进步和生产水平的提高，就无从实现让数亿人摆脱贫困、饥饿、粮食不安全和营养不良的目标”，粮农组织总干事屈冬玉在本报告前言中表示，“真正重要的是如何推进自动化进程，而不是讨论自动化是否会发生。我们必须确保自动化进程具有包容性，能够推动可持续发展”。

联合国粮农组织总干事屈冬玉在发布会上强调推进自动化进程的重要性。©粮农组织

自动化的发展步伐

纵观历史，人类一直在不断巧妙开发各类工具，并借助火、风、水和牲畜的力量，减少农耕活动的繁重体力负担。美索不达米亚的农民在公元前4000年就开始使用牛耕，而中国的水磨大约出现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

过去200年间，蒸汽机的发明带动技术变革突飞猛进；其后，化石能源驱动的拖拉机更是为技术发展提供了强大的推进力。

农业自动化的演变。©粮农组织/《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

当前，以数字技术为旗帜的新技术革命正在大踏步向前推进，包括人工智能、无人机、机器人、传感器以及全球卫星导航系统；此外，移动电话等手持设备大范围普及，接入互联网的新兴设备（即物联网）蔚然成风。另一个重要的发展动向是共享经济。例如，非洲和亚洲的共享服务采用了类似优步出租车的服务模式，故而小规模和中等规模农民得以在无需全款购置的情况下，就能使用价格昂贵的设备（例如拖拉机）。

自动化的发展在国家之间以及国家内部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技术普及率尤为落后。举例而言，据估计，日本在2005年每千公顷耕地上的拖拉机数量就已经超过400台，而加纳仅为0.4台。

每1000公顷耕地拖拉机台数。©粮农组织/《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

此外，部分技术仍然处在原型开发阶段，而其他技术则缺乏通网通电等农村基础设施的支持。这些因素阻碍了技术推广，尤其是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

还需关注的是，大型机动设备等部分技术的采用会刺激单一种植模式的发展，造成土壤侵蚀，进而给环境带来不利影响。近年来，小型机械的开发正在帮助克服此类问题。

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在农业生产系统中的部分应用。©粮农组织/《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

政策建议

本报告中，政策建议的总体原则立足于“负责任技术变革”。这意味着要预判技术对生产水平、韧性和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同时重点关注边缘和脆弱人群。

负责任利用农业自动化的政策选择路线图。©粮农组织/《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

关键是要营造有利环境，统筹运用各种政策工具，确保综合施策；包括法律法规、基础设施、制度安排、教育培训、研究开发，以及对私营创新过程予以支持。

为了防止自动化技术发展不均衡，需要包容性投资，鼓励生产者、制造商和服务提供商积极参与，特别是要重视妇女和青年，以便进一步开发技术，根据最终用户的需要量身定制技术方案。

确保自动化技术的均衡发展尤为关键。©粮农组织

此外，推动负责任农业自动化的投资和其他政策行动还要因地制宜，充分考虑到连通性、知识和技能挑战、基础设施发展程度以及获取渠道不平等等各类状况。甚至是生物物理、地形地貌以及气候条件都会产生影响。例如，小型机械，乃至手持设备，都可以给山地区域的小规模生产者带来显著效益。

最后，本报告回应了广泛关切，即节约劳动力的技术变革可能会取代就业，引发失业。报告表示此种担忧言过其实，但同时也承认，在农村劳动力充足、工资水平较低的背景下，农业自动化可能会带来失业结果。

从农业粮食体系的视角看自动化对就业的影响。©粮农组织/《2022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

在劳动力充足的背景之下，政策制定者不应补贴自动化技术，而是要着力营造技术推广的有利环境，同时要为转型过程中最有可能受到冲击的低技能工人提供社会保护。

定义

农业自动化在本报告中的定义是在农业作业中使用机械和设备，以期改进诊断、决策或执行，降低农业劳动的繁重性和/或提高农业作业的及时性，甚至于精准性。

农业粮食体系包含从事食品类和非食品类农产品初级生产，以及参与所有食品（包括非农产食品）贮藏、归集、采后处理、运输、加工、流通、销售、处置和消费的所有参与方及其相互关联的增值活动。

关键词： 可持续发展 人工智能 基础设施